近日，知名调查机构Bellingcat发布调查报告，揭露了一名加拿大注册药剂师David Do的双重身份。他平日里是万锦市多福医院(Markham Stouffville Hospital)的一名华裔药剂师，私底下却是全球最大深伪色情网站MrDeepFakes.com的核心运营者。但警方束手无策，因此举在加拿大并不违法。

自2018年上线以来，MrDeepFakes.com迅速发展成为全球最大的色情平台之一，累计发布超过5.5万部AI合成的色情视频，月访问量超过600万。这些视频大多未经当事人同意，利用人工智能技术将名人面孔合成到色情内容中，严重侵犯了个人隐私和肖像权。

这个姓杜(音译：David Do)的药剂师，表面上与伴侣住在多伦多郊外一幢民宅，平时开着特斯拉，在医院担任药剂师，年薪高达12.1万元。

他这个秘密生意日前被CBC电视台、开源调查网站Bellingcat及丹麦媒体Politiken、Tjekdet 联手调查曝光。

该网站于5月4日已永久关闭，但之前曾是全球访问量最高的AI色情网站，里面有多达数万条非自愿甚至暴力的AI伪造视频与图片。这些色情视频制作者先拍摄好画面，然后用AI技术把视频中原有人物的头像或脸换成大家熟悉的名人，例如娱乐圈明星、政治人物、社交媒体网红，甚至包括加拿大的普通民众。

这个网站已经造成了极其严重的影响，它曾拥有超过65万注册用户，其中一些人每次支付数百元来订制视频。网站自2018年启用以来，视频的总浏览量超过20亿次。

付数百元可特殊订制换脸

视频内容涵盖范围极广，包括AI伪造的荷李活明星斯嘉丽约翰逊(Scarlett Johansson)被勒颈的暴力场面、娜塔莉波特曼(Natalie Portman)的群交视频，以及加国著名歌星迈克布雷(Michael Buble)的手淫片段。

另外，加拿大YouTube视频网红博主Sarah Z也深受其害，她指这是一种严重的侵犯。“如果有人觉得这些图像无害，请认真想想，它们绝对有害。这些是现实中的人，她们常常因此遭受名誉与心理上的伤害。”

网站的内容创作者接受网友的特殊订制，可将他们的伴侣或妻子的头像，替换到色情视频或图片中。

深伪内容在加拿大不违法

包括韩国、澳洲和英国在内的多个国家，已将分享非自愿深伪色情内容列为非法行为。在美国也有多个州有类似立法，但联邦尚无相关法律。因此在加拿大，这类行为并不违法。

不过新当选的总理卡尼(Mark Carney)曾在竞选中承诺，要立法将制作和传播非自愿深伪色情内容定为刑事犯罪。

对于CBC电视台的采访要求，杜一概置之不理。

4月11日，CBC一名记者到访杜工作的万锦市多福医院，并亲手递给他一封信，他回应说：“我不知道那是什么。我现在要工作了！”

之后杜的Facebook帐号及其家人的社交帐号相继被删除。两周后，他的Airbnb帐户上出现一条评论，显示他人在葡萄牙。

5月5日，CBC 记者再次试图采访杜，他表示不希望被录音，并称自己很忙，随后驾车离开。

雇主坚决谴责类似行为

这个网站的成员被鼓励使用化名保持匿名，视频创作者使用加密货币收款。根据 Bellingcat早前一份报告，该网站的托管服务商在全球多次迁移。但杜毕竟在网上十分活跃，留下大量的活动痕迹，其隐藏身分最终还是被查明。

杜的雇主Oak Valley Health表示，“我们已在法律顾问的协助下启动内部调查。就目前来说，我们无法进一步置评，但必须明确表示：Oak Valley Health坚决谴责任何形式的暴力或非自愿性图像的制作和传播行为”。

安省药剂师协会的伦理守则规定，会员不得从事“任何形式的骚扰行为”，这其中包括“展示或传播令人反感的图像或材料”。

药剂师协会表示正在“立即采取措施进一步调查，并决定为保护公众需要采取的行动”。

David Do和MrDeepFakes的事件令人不寒而栗。随着AI生成工具变得越来越普及和逼真，事实与虚构之间的界限变得模糊。